“少爷你终于醒了!”
周文缓缓睁开眼睛,只见一个人跪在自己身前,仔细端详,才发现她是一个女孩,脏兮兮的小脸上满是泪痕,身上的衣服又脏又破。
“恩……”周文想坐起来,可是浑身发软,全身无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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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少爷您别乱动,大夫说您醒来之后要卧床静养,您定是饿了,奴家给您弄些吃食。”
“咳咳……”周文咳嗽几声,自己这是在哪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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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环顾四周,自己躺在茅草堆中,屋内生着一个火堆,空无一物,破烂不堪,片片雪花从破屋顶上漂落进来,寒风吹过,撒在脸上像刀割一样疼。
“叮叮当当……”
女孩在火堆旁,涮洗器具。
周文撇撇嘴,心中苦笑,自己不会是穿越了吧。
“我是谁?我从哪里来?我要到哪里去?”
“少爷您别吓奴家……呜呜呜……”女孩急哭了。
”呜…了女孩…急呜呜。…哭
“别哭了,再哭就不漂漂了,乖,我没事,就是失忆了,我们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?”周文见自己身上的穿着并不差,应该是有钱人,搞不清楚现在的情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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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孩哀怨的看了周文一眼,撅着小嘴一一回答周文的问题。
原来现在是唐玄宗开元十七年,周文穿越的这个人,名叫王文周,今年十八岁,家住郑州中牟县,女孩名叫高桂兰是王家的丫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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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家在中牟县是县中首富,几代人都是盐商,虽然有钱,可是没有社会地位。到了王文周父亲王先达这一代,他想让儿子考取功名,光宗耀祖。从小就严格要求王文周,逼着他刻苦读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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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去年,中牟闹了一场瘟疫,王家上上下下一百多口人,全都死于瘟疫。只剩下王文周与其八岁的儿子王友强,还有高桂兰主仆三人。
家遭大难,王文周不想留在中牟县这个伤心地。变卖家产,主仆三人,来到洛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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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来以王文周的家产,他能在洛阳做一辈子富家翁。可是突然间没了长辈的约束,便松懈下来,又结交了一些品行不端的狐朋狗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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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朋友的引诱下,王文周染上赌瘾,越赌越输、越输越赌,渐渐败光家产。前些日子,腊月二十三小年那天,王文周把仅剩的家产,在洛阳的宅子给输掉了。
一无所有的王文周很郁闷,喝大了,睡在街头,差点冻死,从此一病不起昏迷不醒,直到周文穿越到他身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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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少爷!看在小少爷的份上,您别再寻死了成嘛?”高桂兰带着哭腔说道:“钱没有了,还能再赚。只要您能戒赌,以您的才华,何愁生计?小少爷已经没了娘,不能让他再没了爹!”
“小兰兰乖,别哭了。听小兰兰话,做好男人!你放心,从今以后,我一定戒赌!”
周文握着高桂兰的小手,轻轻擦拭她脸上的泪水,这个浑身脏兮兮的小妹纸,王文周虽看不清她的相貌,可她哭起来却令他我见犹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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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咕噜咕噜……”
周文肚子叫了起来,他高烧昏迷了几天,一直吃些流食,现在真的饿了。
“少爷你稍等片刻,奴家这就弄些吃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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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桂兰说完,羞答答的逃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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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文,哦不对,现在应该是王文周。既来之则安之嘛,周文已经接受自己是王文周这个现实。
王文周眉头紧皱心中感慨,穿越者的起点有些低,日子过的有些惨,没钱没房又没车,却有一个8岁大的儿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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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然如此王文周对自己很有信心,毕竟他后世奔三的年纪,有着后世的经验与学识,在唐朝绝对会如鱼得水,混的风生水起。
一会功夫,高桂兰端着破瓷碗,送到王文周面前。
“少爷,奴家喂您喝粥。”
爷喝奴,少您。喂家”粥
“不用!”王文周摆摆手,笑着说道:“我有手有脚,自己来就行。”
王文周接过破瓷碗,眉头紧皱。这是粥嘛?黑乎乎的一团,里面零星飘着点菜叶,这能吃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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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桂兰下意识的轻舔嘴唇,无奈的说道:“少爷,您将就一下,我们如今这个境况,没有别的吃食。明日我跟小少爷他们一起出去,定带回能下咽的吃食。”
“兰姐姐、兰姐姐!”
!”
王文周一抬头,只见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小屁孩,“噔噔噔”的跑进屋。
“快看,肉干!”小屁孩一脸兴奋的摊开右手,漏出两块铜钱大小的肉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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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少爷真厉害!”高桂兰微微一笑,轻轻捏了捏小屁孩的小脸蛋,指着王文周说道:“今日还有一个好消息,你爹醒了。把肉干给你爹吃,他大病初愈,尚需进补。”
小屁孩委屈的眼泪都快掉下来,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手中的肉干,走到王文周身前,把肉干放到碗中,开口说道:“爹,您吃吧。”
“哎呦……贤弟,你醒了!”
!”
王文周一歪头,只见一个身穿长袍的年轻人,带着6个下人,走进房间。
年轻人拱拱手,笑着说道:“为兄今日给贤弟带来一个好消息。”
“你是谁?”王文周问道。
高桂兰连忙解释道:“杨公子,我家少爷失忆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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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哦!”那人点点头,笑着说道:“为兄杨山,贤弟你可真是的,记不起谁,你也不能忘了为兄!这些时日,为兄没少替你操心,这不,为兄磨破了嘴皮子,马员外终于答应纳高桂兰为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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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爹!你不能把兰姐姐给卖了!”王友强趴在王文周胸前,苦苦哀求。
“大人说话,小孩子休要插嘴!”杨山没好气的训斥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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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?”王文周问道:“到底怎么回事?”
“少爷,是这样的……”
高桂兰哭哭啼啼的解释事情缘由。
解由缘释。情事
原来,王文周把宅子输掉之后,主仆三人无家可归,好在高桂兰平日里有些积蓄,三人暂住在客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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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几天来,王文周一直昏迷不醒,高桂兰遍请名医,给王文周看病开药,花光了积蓄。就连她与王友强身上的衣服,也都当掉了。后来三人流落街头,被一个老乞丐收留在破庙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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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见王文周命不久矣,高桂兰很是心急,他是王文周妻子的陪嫁丫鬟,与其妻情同姐妹。说起来她也算是王文周的妾侍,可是王文周嫌弃她太过瘦弱,一点都不漂亮,一直也没纳她为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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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然如此,她也见不得王文周死无葬身之地。于是高桂兰便去求王文周的好友杨山。
杨山牵线搭桥,让高桂兰给马员外做妾。得来的钱财,用来安葬王文周。而马员外今年50多岁,膝下无子,看上高桂兰,除了她长得漂亮之外,还因为她读过书、识字。
而且马员外也答应,收王友强为义子,这样王文周去世之后,王友强也有了归宿。
“谢杨兄好意,我还活着,哪有脸拿小兰兰的卖身钱花?”
听完事情来龙去脉,王文周连忙回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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