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年前,天地重开,神、仙、人、兽、妖经历旷日持久的大战,无数的生灵死于非命,最终中原大地臣服在隗影帝的脚下,以隗称国,号令天下,四海皆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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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隗国大地的东北角,是洛水族盘踞的土地。
而此刻,这片土地却被血液染得鲜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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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杀!”
长戟刺入到胸膛之中,肌肉与骨骼被利刃扯碎,搅动着内脏与血液一并抽出来,这才将眼前之人彻底毙命。
如此残忍,竟是怕刀下之人死得太快,扰了他们杀人的兴致。
“哈哈哈!”
一声声狂笑在天地间振聋发聩,数万洛水族人没命地向前跑着,而在他们身后,则仅仅是区区一千多穿着铠甲的剑士。
剑士们各持利刃,刀刃上染满血迹,刀尖上挂着被生生斩断的头颅,随着手臂的摇摆,刀身在狂欢着跳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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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哈哈哈,好玩好玩!”
玩”!好,好玩
“别跑啊,我们还没有玩够呢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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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面的一声声狂傲的喊杀声,犹如催命符一般,使得众人更加没命似地向前狂奔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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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那众剑士,各个将身一跃飞纵向前,再次落下的时候,刀尖上又挂了许多的头颅。
而这副惨烈的情形,直到众人窜入到一道忽明忽暗、若隐若现,有时金色有时紫色的百里圣光中,才戛然而止。
二十年前的一场大战,洛水族三十万族人与七绝宗四十万弟子殊死搏杀,洛水族惨败而归,只剩几百人隐匿在帝国的东北角。洛水族的先祖纾瑶与素光,也在那场战斗中惨死,并葬于这里,形成了这座百里圣光,生生世世保护着他们的子民。
若非洛水族人,绝不敢闯入这圣光之中,若是胆敢擅自闯入,定会受到万钧雷霆之刑,化为飞灰湮灭世间。
而此时在圣光之内,却是另外一番情形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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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青年手持利刃,横眉冷对跪伏在地上的十余名剑客,屹立于乱风之中。
此人,正是被称为“剑疯”的洛水族年轻一代翘楚丁翺,此时正好巡游归来。
而那些异族的剑客似乎也听说过“剑疯”的名号,跪在地上瑟瑟发抖,不敢抬头望向眼前的青年。
“先祖,处决他们吧。”
吧”们。
随着青年丁翺轻轻一声不带丝毫感情的呢喃,天际立即坠下滚滚巨雷,一众剑客随即化为飞灰,飘散在空气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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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!”
“干的漂亮!”
望见此情此景,受惯了压迫的洛水族人一解心中苦闷,大声欢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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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七绝宗欺我太甚,我这就杀出去,凭借着先祖之力,好好惩戒他们!”丁翺又是慷慨激昂地大喝着,随即目光渐渐飘向远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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丁翺目光正飘忽着,忽而落在一十三个被牢牢捆绑的族人,不由地神情一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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随后,丁翺的目光飘过这一排人,留在最末的一个女子身上——那女子身材曼妙美好,一身月白绣桃花长裙,给人一种冷艳之感。只可惜女子被蒙住了脸庞,只留一双清澈的眼睛,冷冷地打量着眼前发生的一切。
似乎是感受到丁翺的目光,女子将目光缓缓地转向丁翺这边。在与丁翺四目相对的那一刹那,女子望见了一个身穿鹅黄色长裳的男子,眉目间挂着丝丝点点的笑容,棱角分明的面孔透着几分俊朗,有半分青涩也有半分老成,最引人注目的是男子的头发,是如火一般的红色。
而丁翺,虽然没有看到女子面纱下的容貌,却被女子单单的一双眼睛震撼到了:这双眼睛似是孤鸿在野,是荒芜之中萌生出的一点亮色;又似飞虹夺日,是烈烈日光中泼洒出的一点阴凉。这双眼睛,有悲喜、有优乐、有落魄和希望,能诉说,又好像能讲故事,深深地打动着丁翺的心扉。
“绑了这么多人,这是要干什么?”丁翺不由地皱紧了眉头。
“哈哈哈,丁翺老弟你有所不知,大战之前,我们要先行祭祖之礼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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随着一阵冷笑声传来,一个黑衣男子走上台来。
此人,正是号称“剑侠”的王蒋,与丁翺同为洛水族年轻一辈的翘楚,只不过与丁翺相互有间隙。
“祭品?活人?”丁翺的眉头不由地皱得更深了:“而且还是我洛水族人?”
“不然呢?”王蒋冷笑一声,随即将长剑扬起。
随着一阵轰鸣响起,雷光划过,为首一人已然化为了粉末。
“你竟敢当着我的面杀人!”丁翺怒喝一声,长剑已然飞出,正横在王蒋的脖子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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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是任凭丁翺的怒吼,依然阻止不了其余人杀人的冲动。只见又是一群人窜了出来,将剩余那十二人团团围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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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不是我要杀的,全都是族长的命令,说他们血缘不正,并非完完全全是我洛水族人,作为祭品正好合适。”王蒋眯起眼睛,冷冷地打量着丁翺:“你该不会是因为怜香惜玉,而公然违背族长的命令吧。”
丁翺恨恨地瞪了王蒋一眼,目光不由自主地瞟向那唯一幸存的女子身上,只见她的目光目光落寞而又悲怆,却又毫不慌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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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剩下的人,由我来杀。”
丁翺冷冷地说着,缓步迈向那名女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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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等一下!”王蒋忽然从身后唤住了丁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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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怎么,还有事?”丁翺轻轻扭回身,冷冷地逼视着王蒋。
这一道凌厉的目光,立即将王蒋震慑住了,王蒋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半步,稳了稳身形,才又是怯怯诺诺地说道:“你不会是想放了她吧?”
“关你屁事?”
”?关屁事你
“是不关我什么事,我只是想提醒你一句。”王蒋满是一副自以为是的讨厌表情:“这是一个绝美的女子,我做梦都想得到她,只可惜被当成了祭品。若是她今日能留下一命,那么根据洛水族的规定,她就会上我的床。”
王蒋说着,眼中散发着异样的光芒,顿了顿,又是压低声音说道:“你要是留下她一条命,倒正合我心意。”
“那我要是杀了她呢?”丁翺又是冷冷地问道。
“那你口口声声的正义与善念,难道是在放屁吗?”王蒋又是一阵冷嘲热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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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闻此话,丁翺的嘴角微微浮现一丝冷笑,原来王蒋早就设好了圈套等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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