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兰,去告诉我娘,我就是死,也绝不嫁一个傻子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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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姐,冷静啊小姐,那毕竟是老太爷定下的娃娃亲。”
“爷爷定的怎么了,他老人家都仙去这么久了,凭啥还摆弄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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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父亲也是,都不知道他什么德性,就要把我往火坑里推。”
隐约中,一两声抽泣声响起。
“我就是撞死,死外面,从井里跳下去,也绝不嫁给他!”
莱国公杜如晦的府上,此时正在上演一出豪门大小姐反抗家族婚姻的好戏。
至于这出戏的另一个主人公张言,此时正坐在偏厅,听着后院偶尔传来的只言片语,战略性的抿了口茶。
这茶是一盏接着一盏了,偏厅里的下人礼数也很是周全。
只是,这府上的主人,却是一直没有现身。
这让张言揣在怀中的一纸婚书,都微微有些发烫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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事实上,此张言已非彼张言了,这一世打他睁开眼的那一瞬间,便是在父亲的灵堂上。
素缟麻衣,父辞子孝。
再加上汹涌如潮的记忆冲击,这让张言足足缓了两天才缓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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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己,穿越了。
。了
穿到了一个无官无职,妙龄二十的傻子身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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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常这个年纪的唐朝男子,此时已经在承担起繁衍后代的重责了,可惜他天生痴傻,不经人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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官从七品太医令的张父有心给他寻个老实人家女子,不过碍于杜府的这纸婚约,一直没提上日程。
终究还是人卑言轻,怕好心办了坏事,得罪了人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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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过小心了一辈子的张父,不知道是不是主角要来的原因,终究还是没了。
是原,主不没的知要是是不角了究来还终道因。
出去的时候还是活蹦乱跳的,回来时就剩下一个箱子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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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说是给宫中贵人诊治的时候,心力交瘁,过劳死了。
具体什么情况,就不得而知了。
说实话如果能仗着杜如晦这颗大树,以他老人家的谋略和威势,张言的胃病也能再犯一下的。
只是,现在已经是贞观十年了。
老杜的坟头草都几米高了。
更重要的是,杜府大少爷杜荷那败家子将来可是要陪着太子李承乾造反的。
这要是出事了,像张言这种小人物,也不过是凑数的炮灰罢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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见里面的吵闹声逐渐平静了下来,张言咂咂嘴,一个下人又上前给他续了一杯。
“夫人,张公子已经在偏厅坐了一个多时辰了,茶也喝了好几壶,看上去也不傻不闹,与传言颇有不符。”
内院,一个中年美妇静静地听着下人禀报道。
良久,吐了口气。
“若真的痴傻,又岂会在此期间来我杜府提亲?”杜夫人的声音有些随意,“既然小姐说不嫁,那便不嫁吧。”
“让府中大嬷嬷去与她说说。”
……
隐约有几个脚步声响起。
起。声响
张言一抬头,便看到一个老妇在几个下人的簇拥下走了进来,张言没猜到这老妇的身份,但猜想也应该是主事的人了,就要起身拿出婚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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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妇穿着一身素色的衣裙,看上去岁数不少了,但是举止之间却很是讲究,与身旁的丫鬟对比鲜明。她只是淡淡的看了张言一眼,随即皱了皱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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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办法,张言头上的那顶灰白色孝帽,实在有点太扎眼了。
披麻戴孝上门讨亲,老妇这辈子也是头一回见到。
只是越发觉得那一顶孝帽子刺眼,开口说道,“我是府中内院掌事,张太医的死我也很遗憾,但张太医刚死,你就来我杜府提亲,未免有些太不将孝字放在心上了吧。”
张言张张嘴,但却发现不知道说什么,总不能说自己是因为不想死所以来退婚的吧,塞进胸口已经拿住婚书的手也停顿住了,“我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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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字才刚出口,老妇就继续说道,“当年张太医救下老太爷,我杜府上下的确感谢,但如今老太爷与你父亲都已去世,这婚书自是作废,这一百两银子就作为补偿好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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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着桌子上放着的一张价值一百两的银票,张言突然觉得想笑,果然不管在哪个朝代,金钱地位都一样重要,自己那个太医父亲没有地位,也没有财力,就连写下的婚约人家都不认。
“一百两就想让我低头?”张言微微垂头,将婚书从怀里拿出来,砰地一声砸在一百两银票的旁边,厉声道:“怎么,在你们眼里,杜家大小姐就值这一百两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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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!放肆!”旁边一个下人对着张言怒目而视,想要骂两句,便被制止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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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妇仰起头,盯着张言,淡声说道,“你并没有传言中的那般痴傻,但说到底你也只是一介平民,不该有的奢望不要有,也不能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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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传言总归是传言。”张言抬眼,将桌子上的婚书收起来,转身走到了客厅门口,微侧过头道:“我从开始就没有想过要提亲,可惜你们并没有给我拿出婚书说话的机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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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,我只是一个小小太医令的儿子,传言中还是个傻子,无论从哪个方面,我都配不上你们杜府大小姐,可现在,这婚,我不想退了。”张言看着老妇和一众下人那宛如吃了苍蝇一般的表情,就觉得挺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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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把婚书留下!”老妇几乎是咬着牙开口,脸上寒意更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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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言嗤笑一声,“别人都说我张言是傻子,可现在看,杜府也没好到哪去,没听到我说的吗?这婚,我不退了!”
“大嬷嬷,就这么让他走了吗?”小兰看着张言的背影渐渐地消失在了杜府,有些担心的问道,“可小姐的婚事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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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现在的长安正是多事之秋,杜府不便卷入其中。”老妇抬头看了看远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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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兰,去一趟长孙公子府上。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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